孟砚之的助理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推到茶几上,每一页都被荧光笔标注得密密麻麻。
“齐老先生,我们有您儿子和裴氏竞争对手在事发前三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还有银行流水显示,收购裴氏股票的启动资金,正是从齐家名下的海外账户转出。”
“不可能!”
齐郁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抓起文件,瞳孔在看到熟悉的签名时猛地收缩,“这、这怎么会……”
裴枝桠死死攥着窗帘布料,指甲几乎要将天鹅绒戳出洞来:“爷爷,您真的不知情吗……”
“枝桠丫头,你听我说!”
齐老爷子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被齐郁礼眼疾手快扶住,“当年我重病住院,公司事务全交给你爸爸打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
“够了!”
孟砚之突然掀翻茶几,杯盘碎裂的声音惊得多米从楼上冲下来。
孩子光着脚踩在碎瓷片上,吓得哇哇大哭。
“多米!”
裴枝桠冲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脚底渗出的血珠,眼眶瞬间通红,“疼不疼?妈妈看看……”
齐郁礼蹲下身时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他小心翼翼地查看伤口:“对不起多米,爸爸没照顾好你……”
孟砚之紧张了一下,随后紧张的神情消失了。
“不用假惺惺!”孟砚之扯下领带扔在地上,“齐郁礼,你以为装出一副好父亲的样子就能掩盖齐家的罪孽?”
“裴枝桠,你还要被他骗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骗她!”
齐郁礼突然爆发,抱起多米时手臂青筋暴起,“当年我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看到的就是枝桠被送去福利院的背影!”
裴枝桠的手指深深陷进多米柔软的毛衣里,孩子抽抽搭搭的哭声像根细针,一下下扎在她心口。
她想起去年冬天高烧不退,是齐郁礼整夜用酒精给她擦身。
想起多米第一次叫爸爸时,齐郁礼躲在书房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孟砚之。”她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