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是我。”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裴枝桠。
裴枝桠听着消失了快一年的声音,浑身忍不住发抖。
“洛儿……他终于放你出来了。”
虽然林洛儿被放出来,但她心里还是非常怨恨齐北庭,毕竟囚禁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威廉死了。”
林洛儿的声音非常淡定,好像对一切都看淡了一般。
裴枝桠听后,却愈发不淡定,她非常清楚威廉在林洛儿心里属于什么地位,两个相爱的人,因为齐北庭的一己私欲,而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这次齐北庭能安心把林洛儿放出来,估计也是因为知道威廉去世的消息了。
裴枝桠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林洛儿那句“威廉死了”像根冰锥,顺着耳膜直刺心脏。
齐郁礼的古龙水气息裹着体温漫过来,他圈住她的手臂骤然收紧:“谁的电话?”
察觉到她的颤抖,掌心覆上她发凉的手背。
裴枝桠将手机翻转过去,屏幕上“洛儿”二字在黑暗里泛着幽光:“她被放出来了。”
书房内,齐北庭的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边缘,把泛黄的相纸揉出褶皱。
照片里扎羊角辫的林洛儿正往他嘴里塞糖果,那时她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眼里盛着整片星河。
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得他猛然站起,撞翻了手边的威士忌酒杯。
“齐总倒是舍得放人了?”林洛儿倚在门框上,银灰色长发遮住半张脸,脖颈处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蜿蜒如蛇。
“是监狱住腻了,还是觉得我这条烂命不配浪费你的资源?”
“洛儿,你听我解释……”齐北庭向前半步,却被她尖锐的冷笑截断。
“解释什么?解释威廉浑身是血躺在马路的时候,我被锁在地下室听你最喜欢的肖邦夜曲?”
她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砸向墙面,瓷片飞溅,“解释你派人杀了我最爱的人?”
“不可能!”
齐北庭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反手甩了一记耳光,“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