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书走后,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齐郁礼缓缓抬起头,看向齐北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齐北庭的目光如炬,死死地钉在齐郁礼脸上,试图从那副完美的面具下揪出一丝破绽。
可齐郁礼垂眸整理袖口,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无辜:“哥,你这么盯着我,倒像我犯了什么错。”
“郁礼!”齐北庭攥紧的拳头在掌心掐出月牙,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火,“我最近加班到凌晨的报表你不是没见过。”
“我真心想将功补过,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齐郁礼嗤笑一声,钢笔重重磕在桌面:“相信你?”
他突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如淬了冰,“婚礼那天你掀翻主桌,红酒淋了一地,宾客全看了笑话。”
“那时候你怎么不想要这个家?现在装模作样搞事业,谁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齐北庭心口。
他踉跄着跌坐在沙发里,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我道歉了……也一直在弥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下成见?”
回应他的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齐郁礼低头批改文件,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夕阳的余晖斜斜切进办公室,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齐北庭“砰”地一脚踹上办公室雕花木门,鎏金门把手撞在墙面上发出闷响。
齐郁礼正在往钢笔里灌墨水,深褐色的液体顺着笔尖滴落,在文件上晕开一朵不祥的墨花。
“那地块的举报信,就是你搞的鬼!”
齐北庭的皮鞋碾过波斯地毯,带起细小绒毛在空中翻飞。
他将一叠皱巴巴的文件拍在桌面,纸页间夹着的照片哗啦啦散开——正是项目工地被环保部门查封的现场。
齐郁礼慢条斯理旋上墨水瓶盖,金属扣“咔嗒”轻响:“哥,上个月董事会刚强调要注意舆情监控,你倒好,带着施工队半夜偷偷运渣土。”
他接着说:“监控录像可都存着呢。”
“放屁!”
齐北庭的拳头重重砸在真皮桌面,震得上面的东西全都起来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