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庭听到爷爷那饱含沧桑与痛心的话语,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疯狂挥舞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烁的疯狂与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陆淮趁机发力,将他死死按住。
齐北庭趴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与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哽咽与痛苦,说:“爷爷,从小到大,我一直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私生子。”
“在这个家里,我就像个多余的外人,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真正的温暖和尊重。”
“我只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什么都有,拥有着一切的宠爱和荣耀,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齐郁礼望着狼狈不堪、满脸泪痕的齐北庭,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神色里有多年积怨未消的冷漠,也藏着一丝对家人走到这般田地的怜悯。
他松开裴枝桠的手,稳步上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在丈量着他们兄弟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哥。”
齐郁礼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在嘈杂的现场格外突兀,“这么多年,你只看到我拥有的,却从未想过我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