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时,他喉结微微滚动,似是将满腔未说出口的情愫又咽回腹中。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工整的宣纸,指尖抚过纸面的纹路,仿佛能触到书写时的墨迹未干。“还有,你不是想要再找几个手艺人过来当夫子吗?这是我让陆垚帮忙找的,名声和手艺都不错。就在矩州。你可以去拜访一番。”
纸张递出的瞬间,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在触到顾嘉月微凉的指尖时,又悄然放松。
稍作停顿,他眉头微蹙,语气不自觉地加重:“关于你进献造纸术的赏赐这事,你也别急,这次我回去弄清楚后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另外,你要小心李二狗的爹娘,我怀疑上次那野猪事件就是他们弄的。”上次的事他一直在让人去查,但山里情况复杂,很多有价值的线索都无法寻找到。
但经过查证,他已经暂时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没有准确的证据罢了。
他眼中很快划过一丝狠厉。也不是非要证据,寒冬中死两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打定主意后,江陆离心中的担忧少了几分。
絮叨的话语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可攥在掌心的玉佩,却在寒风中越捂越烫,终究没能递出去。
顾嘉月展开纸张,密密麻麻的名字间还附着几行批注,家庭情况,性格好爱,为人处世,连某位竹编匠人的拿手纹样都写得清清楚楚。
暖意顺着纸张漫上心头。
她抬眸望向眼前人,忽然觉得这个总冷着脸的江陆离,此刻竟像极了细心叮嘱的长辈。“多谢江山长了。”
她轻声道谢,睫毛上的雪花簌簌坠落,划出细碎的银芒。
江陆离喉间发紧,鬼使神差地抬手,却在指尖距她睫毛半寸处猛地顿住。
缩手的刹那,墨绿色玉佩从袖口滑落又被迅速攥回。
他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顾嘉月那句“江山长此行山高路远,还请一路珍重”,在耳畔嗡嗡作响。
他的喉咙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