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风处地牢,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血腥、霉味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非常浓郁。
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一个穿着破烂囚服、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被数根粗重的铁链牢牢锁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身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青紫交加,有些伤口还在微微渗血,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番严酷的审问。
但他低垂的脸上,眼神却异常凶狠而顽固,死死地瞪着前方潮湿的地面,带着一股深仇大恨的意味。
看到钱小六在一群番子的簇拥下,带着王虎慢悠悠地走进来,他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随即费力地扭过头,将后脑勺对准众人,摆明了不屑理睬的态度。
“哟呵,这位老哥很有性格嘛。”
钱小六围着他慢悠悠地转了两圈,双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连背影都透着倔强的囚犯。
“瞧这不屈的后脑勺,这顽强的头皮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就是不服,有种继续,打死算我输’的气概。”
嘿,巧了不是?
咱家专治各种不服!
尤其是这种守口如瓶、藏着秘密的硬汉!
他冲旁边的番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搬张凳子过来。
那番子动作麻利,很快从角落里拖来一张沾着不明污渍的木凳。
钱小六毫不在意,撩起袍角,大马金刀地坐下,正对着那囚犯的后背,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因压抑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肩胛骨。
“我说老哥,转过来聊聊呗?”
钱小六翘起二郎腿,用一种极其气人的语气说道。“
老这么拿后脑勺对着咱家,多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对你的发型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那囚犯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回头。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面对咱家这张俊朗的面容,那咱家就直接问了。”
钱小六也不在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发出哒哒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
“姓名?”
“在曼陀罗宗里担任什么职务?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