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草原上的追逐嬉戏,临别时合布勒塞给她的狼头玉佩,还有那句:
“等我夺回兰州,就风风光光娶你。”
阿速台别过脸,不敢看少女崩溃的模样。琪琪格踉跄着扶住桌案,指甲深深抠进木纹:
“你们骗我!都是骗子!”
话音未落,她突然瘫倒在地,像片被狂风折断的野草。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父亲战死的悲痛,被囚禁时的恐惧,还有此刻被背叛的绝望,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声。
赫术默默蹲下身,将颤抖的少女揽入怀中,阿速台背对着他们,悄悄抹了把脸,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没有人试图劝阻。
因为他们都明白,唯有这般痛哭,才能让琪琪格将心中的痛苦与委屈,一点点宣泄出来。
窗外的月光洒在兰州城的街巷,照不暖这充满哀伤的屋子,也照不亮琪琪格破碎的心。
琪琪格在地上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抬手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痕,声音沙哑却平静:
“我要洗澡。”
赫术与阿速台对视一眼,看着她挺直脊背走向内室,单薄的身影在烛火中摇曳,恍若风中残烛。
几个时辰后晨光初起,铜镜前的少女褪去旧衣污垢,换上藏红花染就的绸裙。她精心编起发辫,将狼头玉佩重新系在颈间。
但却在涂抹胭脂时突然用力过猛,鲜丽的胭脂在脸颊晕开,平添几分凄厉。
“备车。”
她转身时眼中跳动着荧光。
“我要去见合布勒。”
阿速台担忧着什么,意图劝解:“琪琪格,现在不是时候。。。”
话音未落便这个有些陌生了的少女被打断。
“让开。”
随后少女走向后院,踩着沾满露水的马靴登上马车,裙摆扫过门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阿速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想起呼查哈临终前托孤的场景,终究重重叹了口气,扬鞭催马驶向牙府。
合布勒驻处的青铜门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两名守卫拦住去路,弯刀交叉成寒光闪烁的屏障。
“我是阿速台,呼查哈旧部台吉,求见合布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