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圭圣军主力往这边来了!”
副将浑身浴血,手中断刀还在往下滴血。托勒望着漫山遍野涌来的明军,突然发出一阵苍凉的笑。
他摘下头盔,露出布满刀疤的额头,苍老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
“看到那些火铳了吗?还有陌刀阵。。。 他们是冲着我们的骨头来的。”
山坡上的蒙古兵们握紧弯刀,却难掩眼底的恐惧。托勒突然举起佩刀,刀刃反射着冰冷的晨光:
“我知道败局已定!但我们是呼查哈部的战士,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愿意投降的,现在就滚!想和我一起死战的,随我死战!”
“蒙古男儿决不投降!”
呐喊声震落了树枝上的霜雪,托勒喉结滚动,低声吟唱起《成吉思汗赞》。
苍凉的歌声如泣如诉,七百余人的合唱逐渐汇聚,仿佛将草原上的风、戈壁里的沙都揉进了旋律。
有年轻的士兵偷偷抹泪,想起了故乡的牛羊与母亲的长调,老兵们则握紧弯刀,狠厉地望向山下严阵以待的圭圣军。
当挽歌的余韵消散在风中,托勒突然扯开喉咙,唱起激昂的《特斯河之赞》。
“冲啊!”
他高举弯刀率先冲下山坡,身后七百骑兵如黑色的洪流,马蹄踏碎冻土,扬起漫天尘土,却在圭圣军火铳队整齐的排枪声中纷纷坠地。
。。。
“放!”
圭圣军火铳手扣动扳机,三排连发。硝烟弥漫间,前排的蒙古骑兵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托勒感觉肩头一震,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中枪了。
但他咬着牙继续冲锋,看着身边的人不断倒下,有的被火铳轰碎头颅,有的被箭矢射成刺猬。
当他们冲到陌刀队前时,仅剩三百余人。寒光闪闪的陌刀如城墙般举起,托勒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战场。
“杀!”
他嘶吼着挥刀劈砍,却见寒光一闪,自己的弯刀竟被钢制陌刀斩断。下一刻,冰冷的刀锋划过脖颈,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最后的视线里,是更多的陌刀劈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