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辆,便是这群服从派雇佣兵追击队伍中,最后一辆尚在活动的雪地车。至此,所有穷追不舍的追兵皆已被消灭。战斗,以一种惨烈而高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潮水般的疲惫感与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在肾上腺素急速消退后紧紧攫住了秦风。但他知道,现在还远不是放松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感受那刺骨的寒冷,或是检查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伤口,便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到特种车的驾驶位外。
他猛地拉开那扇车门,小心翼翼地、将驾驶员的身体,从方向盘上挪开,然后吃力地将其放倒在车外的冰冷地面上。
“快来帮忙!医疗包!帮我给他止血!快啊!”
秦风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慌张与焦急,甚至有些嘶哑。他跪倒在驾驶员身边,看着战友额头上那个狰狞可怖的枪伤,以及不断涌出的、在极寒空气中迅速凝结成暗红冰晶的血液,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知道,这样的伤势,如果不立刻进行最专业的止血处理和生命维持,后果将是不可逆转的。可当他猛地回头,望向车厢后部那些同样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队员们时,一股更深的绝望攫住了他。
后座上的队员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在刚刚那场短暂却异常激烈的、相近地狱般的死亡追逐与反击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负了伤,有的被流弹擦伤,有的被破片击中,有的则因为车辆的剧烈碰撞而摔得七荤八素。
此刻,还能勉强称得上拥有健全行动能力、能够立刻投入到急救工作中的人,放眼望去,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成了这支残破队伍唯一的支柱。
数个近似永恒般漫长的、在极度疲惫与焦虑中煎熬的小时之后,“雪龙”临时北极科学考察前哨站。
那辆伤痕累累、车体装甲上布满了弹孔、划痕的极地特种车,如同从炼狱中爬回的、遍体鳞伤的钢铁巨兽,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科考站外围那片被风雪笼罩的视野之中。
秦风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疲惫与麻木,他以惊人的意志力,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硬是凭借着车辆的自动导航辅助系统和自己顽强的意识,将这辆承载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