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气压在白亦的第一声咳嗽中骤降。
少年的脊背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咳得几乎要将肺腑呕出。
玟长歌手中的青瓷茶杯“当啷”摔在地上，茶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云纹：“白亦！”
他冲上前时，发现少年的唇角已渗出鲜血，瞳孔中流转的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紊乱。
安东尼努斯的钥匙扣“叮”地落在桌上，白亦不知何时已踉跄着推开落地窗，伦敦的夜风卷着雨星灌进室内，将他的发丝吹得狂乱如帚。
少年仰头望着铅灰色的云层，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是海的腥味噬魂者在青岛湾”
“应龙的‘感应’。”玟长歌的声音低沉如古琴断弦，他凝视着白亦颤抖的背影，袖口的龙形刺青正发出微光，“只有当噬魂者与血脉相连的土地产生共鸣时，才会引发这种反噬。”
“换言之噬魂者出现在龙国。”
出现在龙国？
博格丹娜的折扇“咔嗒”合拢，红瞳中跳动着兴奋的火光：“哦？传说中能预判灾厄的应龙之力，今日总算得见——”
她忽然舔了舔唇角，指尖划过桌面凝结出冰棱，“不过这副狼狈模样，倒像是家乡被毁灭的乞丐呢。”
“闭嘴。”玟长歌没有理会博格丹娜，而是轻声询问白亦噬魂者的方位。
白亦猛然转身，瞳孔里的金芒如即将熄灭的烛火：“胶州湾北纬 36度 04分，东经 120度 18分”
话音未落，他突然跪倒在地，地板在冲击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玟长歌立刻单膝跪地，掌心按在白亦后颈，淡青色的灵气顺着他的接触蔓延，勉强稳住了即将崩溃的白亦。
卡莉娜的虚拟头像突然变得模糊，背景中的纽约夜景泛起雪花：“我、我这就调取 nro的卫星影像！”
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键盘敲击声如暴雨砸在铁皮屋顶，“见鬼这东西比九头蛇还要大两圈——”
卫星影像在全息屏上骤然展开的瞬间，安东尼努斯的指节几乎要掐进会议桌的胡桃木纹理。
他猛地转头盯住玟长歌，瞳孔因震惊而收缩：“这是你们龙国近海？”
玟长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