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高兴,萧源之话锋一转,“然则,桓弘此人声名不佳,贪财好色,气量狭窄,自恃门第,常有欺辱士卒之举,与其父桓冲天壤之别。”
桓温死后,桓冲手握西府和北府的重兵,完全可以继续走桓温的老路。
但他却调和内外,缓和朝廷与桓氏的关系,让谢家创立北府军,淝水之战,西府北府精诚一致,大败氐秦八十万大军。
桓冲病逝时,士女老幼皆临江瞻送,嚎哭动天。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桓家也才第二代,便已初见端倪。
当然,朝野上下的风气都是如此。
“咱家也就这两年难熬一些,待我在北府军中闯出名堂,设法调你回来。”刘裕割下一大块香气四溢的羊肉,递到刘道规碗里。
刘道规笑道:“我又不惹他,他贪财好色,气量狭窄,与我何干?”
萧源之慢条斯理的切下一片羊肉,咽下去后才道:“正是此理,我观桓氏诸子,四处奔走,联络旧部,投靠王恭、殷仲堪,野心极大,你莫要与桓氏太亲近。”
高门斗来斗去,他们未必有事,但跟在后面的寒门会被殃及池鱼,动辄有灭顶之灾。
“我就算想亲近,桓弘也未必看得上。”
士族高门与寒门庶族之间隔着一座大山。
不是刘道规想亲近便能亲近的,如王谧那般人物,终究还是少数。
“那我便放心了。”
萧源之不再多言,吃了几口羊肉,便告辞了。
他走了,众人这才放开手脚胡吃海塞起来,再也不顾什么吃相。
在座诸人,一年到头别说吃肉,能吃几顿白米饭都不容易。
每年秋收之后,稻谷收上去,酿成酒,供士族高门饮宴,酒、五石散、清谈,已成风尚。
连皇帝和相王司马道子整日都醉生梦死。
众人热热闹闹到了深夜,方才散去。
刘遵、刘黑罴、刘广之各自回家准备准备。
刘道规好歹是寒门,还有十几亩薄田,他们几人则是庶族,家徒四壁,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刘镇和刘钟甚至光着脚丫子,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