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某自夸,若是有甲胄和战马,我一人都能杀个三进三出!几年前北伐,我跟随都督一路杀过黄河,死在手上的胡人不下二十!”
同宗的刘黑罴拍着胸口,向众人吹嘘往事。
这年头从人名就能看出出身,叫“黑罴”,自然是庶族,但也能看出他的豪勇,面如锅底,身同黑塔,满脸横肉。
其他人也被他勾起了兴致,纷纷吹嘘起来。
半个时辰后,孟龙符押着刘新之返回。
众人的吹嘘戛然而止,眼神中仿佛藏着刀子,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眼见气氛不对,刘新之先叫起屈来,“阿规,我正追寻刁展,为何捉我回来?”
“我看你是去天师道通风报信,来谋害我们!”刘遵一把揪起他的头发。
“你、你血口喷人!”
“天师道究竟有何图谋?”刘道规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奸细比敌人的危害更大。
也不知天师道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能让他背叛宗族。
刘新之却在这个时候当起了说客:“诸位且听我一眼……天师道的师兄弟并无歹意,仰慕我京口豪杰许久,司马氏得位不正,这天下迟早是……”
话还未说完,“锵”的一声,寒光已然扑面而来,掠过刘新之的脖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头颅从脖颈上滚落,鲜血飙飞,在晨风中化作一团血雾。
砍头颅跟砍树其实分别不大,心中要狠,出手要稳。
刘新之与天师道勾结,不消半年,一大半刘氏就会成为天师道的妖贼。
一个人连宗族都可以背叛,基本没什么做人的底线。
只是这一刀出手完全没有预兆,大出众人预料,眼神中全是惊讶和骇然。
毕竟刘新之也是彭城刘氏。
“叛我刘氏者,杀无赦!”刘道规两眼血红,第一次杀人,心中却并无多少惊惶,反而有些许兴奋。
耳中萦绕着母亲萧文寿的话:大丈夫行事当果决,想清楚了便义无反顾,不可畏首畏尾……
彭城刘氏以武立宗,刘家也一样,常年习武,为了就是厮杀。
这年头杀个把人,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刘新之早年从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