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面对着a4纸上越来越多的记号,方棠突然不确定了。
怀疑一旦开了口子,就会茁壮成长,成为参天大树。
小种子发芽长成大树,大树连成片成林,最后变成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
方棠靠在椅子中沉默了许久许久,拨通了同事兼闺蜜夏秋的电话,要她家老公陶泽丰帮忙查账,查查这一年来余韦德的经济情况。
陶泽丰路子野,什么人都认识一些。
“怎么?你要和他复婚了?晚了点吧?”夏秋调侃,“我上个月还看到他陪女朋友买钻戒,一出手就是10多万,啧啧啧,还真是变有钱了。”
方棠撑着额头揉眉心,10多万的钻戒?余韦德是某清水公司中层,名头好听薪水不高,年薪也就十来万,他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钻戒?
她和余韦德,原生家庭不一样,两人虽然都是北漂,但她原生家庭小康,对她支援不少,而余家则刚刚脱贫,不拖累他们就不错了。
所以,结婚前后,他们住在方家父母给女儿买的婚房里,也经历过一段艰苦的日子。
方棠三十岁生完女儿后,事业心不改,女儿6个月一断奶,她就开始上班出差,孩子大部分的照顾,都丢给了余韦德。
时间久了,余韦德渐渐不满,夫妻争吵日益频繁,逐渐渐行渐远。
但是自始至终,他们没撕过,方棠有内疚,是自己净身出户的。
她把房子留给了女儿,存款留了大半给前夫。
余韦德不缺钱,但要他花十几万去买颗钻戒求婚,方棠总有些不相信。
“你怀疑他讹你的钱?”夏秋听方棠说完也疑惑,“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平日里表现得那么清高。”
对啊,清高到接受不了妻子比自己能干太多,也清高到坚持要离婚。
这样的人,会贪前妻的钱,好像真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这也说不一定,北京什么都贵,清高哪能当饭吃?”夏秋很快又改了口,答应帮忙。
“我叫泽丰帮你查查,大概需要几天,这段时间,你该怎样就怎样,别露出马脚来。”
方棠应了声,把表格拍照发了过去,起身离开了书房。
无论好坏,她都希望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