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面对怪物,
而是面对一个,正要成神的疯子。」
疫影如潮,涌动如腐肉翻卷的深海褶皱,铺天盖地地蔓延在这片封闭的瘟疫空间中。
那些从肉壁中爬出的尼古拉斯,神情一致,步伐一致,连皮肤上星疫浮纹的律动频率都精确到秒。
他们没有动作的犹豫,亦无感情的波动。
他们不是“个体”。
他们是“扩写”。
星尘瘴雾在地面缓缓流动,如一场无声绢丝雨,润物无声,却将整个空间渗透成灰色病灶。
他们不是战斗单位,更像某种仪式开始前被释放的“精神酵母”——在腐败中繁殖、在梦魇中定殖。
“这不是战斗。”司命低声道,语气罕见地紧绷。
“这是侵蚀。”
他猛然转身,目光如刃般扫过四周。
那些疫影,宛如医生的影子投映在地狱深井中,从吊挂的体模间、从星疫管壁、从感染床架、甚至从祭坛上失败的患者壳体中缓缓剥离而出。
他们步履沉缓,却无一人踉跄,如同每一步都已经在千年前排演过一次。
“……星灾的‘自我递归’。”林恩骇然开口。
她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几个字吐出来,“他在用星灾本能,将自我裂解成可控的意志碎片……像细胞有丝分裂一样,复制自己。”
术台上,真正的尼古拉斯本体依旧站在高台之巅,头垂,眼闭,沉默如一座尚未揭幕的神像。
他未曾出手。
未曾言语。
他不需要。
他头顶的星痕冠逐秒旋转,每一圈都像是在切割某种看不见的“概念空间”。
每转动一秒,就有新的疫影缓缓从术台后的肉孢中“孵化”而出,如同词语裂解出的音节,在病句中拖着呼吸活了下来。
“这些疫影……”司命的声音骤冷,手中扑克牌已经蓄力,“不是幻觉。”
“是具备星灾意志微分的‘共识体’。”
“必须有人挡住。”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个最熟悉的身影上。
“塞莉安。”
血族少女缓缓站出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