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如灰尘落在冰面上,却字字钉骨:
“不是杀。”
“是净化。”
下一刻,他翻开一张泛着蓝紫光晕的病例纸。
那张纸,没有患者编号,只有一串特级权限:
【n-13 /白夜残存主治官】
症状:语言结构剥离、身份错位、昼夜感知反转、星语自感染残留。
备注:已完成灰星同调。
他缓缓伸出右手,从银盘中取出一枚“星陨结晶碎片”。
那碎片状似凝固的泪滴,暗灰之中浮动着星光结构纹理——不是晶体,而是一个“残余意志”的结晶物。
星陨结晶微微跳动,像在等待被唤醒的神性。
他低声念道:
“所有人都说,疯子才是超凡者。”
“但疯子,只是太早知晓了世界的症状。”
随即,他将结晶嵌入左臂注射阀中,皮下的流体轻轻荡开。
针入之瞬,他没有皱眉,只有后背缓缓拱起——
像是某种冷冽的意识,顺着神经树向上攀升,直达视觉皮层与听觉中枢。
结晶溶解。
不,是点亮。
星陨的灰光开始在血液中流动,穿梭每一根光纤,每一道神经接口,每一个未闭合的思维缝隙。
他的世界开始倾斜。
控制台上的监控画面逐渐模糊,光晕化作一只只眼球,在屏幕四角窥视。
每一个镜头背后,仿佛都伸出某种触角,试图反向注视他。
他听见了。
声音从他耳膜内侧响起——没有声带,没有口腔,只有语言本源的逻辑压制,如剃刀割喉。
“不是你清理世界。”
“是世界……清理你。”
“你,是一段被拒绝的语言。”
他眼中骤然收缩一圈。
这不是幻觉,是回声。是整个城市语言机制“反馈”他自身构造的一次——拒绝响应。
“谁……谁在说话?”
他挣扎,却发现自己口中已经不再能说出“我”。
那不是禁令,而是——
他的“主语”已被剥离。
“尼古拉斯”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