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稍有些胃胀,如今已是大好。”她见进忠屈膝,便也随他一道屈膝,这样他就回过神知晓自己不愿意让他这般了。
“承炩,您以后不要再贪嘴了,好不好?”他确实当即立直,眼中忽闪着溢彩星官般的光亮,离自己不过一尺之遥。
进忠不知公主心间的悸动,只见得她似顿住了一般张口结舌。
自己又要说不中听的话了,他感慨着,但与之相比他还是更怕公主因幼时饿得慌而恣意贪食。
“过饥过饱都是不好的,如今承炩应不会再忍饥挨饿,那么要注意的便只有勿进膳过多了。不论您是想在皇上面前彰显节俭,或是当日膳食当真对您的胃口,您都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少时若种下病根,桑榆之年就得格外费心调理了。”他不敢看公主的眼神,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絮叨。
“生死有命,命中注定。”又想说,又怕说,嬿婉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她故意与他调笑,想着待他乐了,自己再应他的话。
“承炩!”进忠又好气又好笑,顾不得礼数,连唤她的声音都大了些。
正当他意识到不对,急于解释时,嬿婉朝他一瞟,嬉笑着应了声“哎”。
“定倾扶危,承炩不是想与奴才接成语么,奴才接上了。”公主横竖要给自己递台阶,他也只好将错就错,词不达意地勉强将自己的想法表露些许。
“本宫能懂的,你希望本宫身体康健,哪怕有一日危在旦夕了也能扭转回来。”嬿婉敛了笑,神色郑重了不少。
“是,若承炩有恙,喜爱承炩的人定会心疼的。”他自知自己是在画蛇添足,但他自控不了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心虚地一抚自己的鼻尖,觉着自己明目张胆到了极致。
你是否会心疼,嬿婉当即就这么联想了,但无论如何都怯于问出口,只以笑敷衍了他。
罢了,不问就不会惹他难堪,也好在心中自答个“是”,为自己留个念想。
可他到底还是全然错解了自己,她又不是饕餮,更不会在皇阿玛面前自作主张卖弄不着边际的节俭。
“进忠,本宫把那些都吃完只是因为心里有个傻念头罢了。”这种事点到为止就已足够,随他自个儿怎么去解读,都不碍她的事。
进忠满心惑然,忙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