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食言与否是一回事,他会不会随皇阿玛一同前来实则是另一回事。皇阿玛身边的内侍又不止他一个,到时一见,说不准自己会懊恼于白期盼了。
断断续续地挂念了他大半日,愈是时辰已晚,愈是清醒,嬿婉沮丧地踱步回了内室。见得额娘在叮嘱春婵一些事宜,她稍听了两句,也没了兴致。
“主子,要不咱们先用晚膳吧?”春婵提议道。
“再等等,万一皇上突发奇想欲与我共进晚膳,咱们这就先吃了多少有些不太合适。”慈文的面色看不出情绪,但春婵估摸着她也没有多甘愿,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进忠与膳房的太监们传完摆膳永寿宫的旨意,本想尽快赶回去,可转念一想这是公主额娘的生辰,又转头吩咐了掌勺的太监煮一海碗长寿面。
正当嬿婉如一尊泥雕木塑似的静坐时,皇上的圣驾入了永寿宫。平缓跳动的心瞬时砰跃得快要挣出胸腔,她险些脚下生风地闯出去,好在还是理智抢着了上游,她依着礼数,随在额娘身边不疾不徐地出门相迎。
皇阿玛身边只有几名抬轿辇的壮年太监,他竟然真的没有随行。嬿婉木木地望着抬轿太监向后趋走,听得额娘出言行礼,她只消分秒就醒了神,收回目光娇笑着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皇阿玛装模作样地分别与她和额娘寒暄了几句,她内心再萎靡不振,还是强装了欢欣雀跃的模样与他周旋。
皇阿玛要入内殿了,额娘伴在他身侧,而她则落到了二人的身后。她垂首望着皇阿玛的锦袍下若隐若现的靴跟,心中想的仍是他怎就偏偏没有随行。
自己的衬衣上满是繁琐的绣样儿,密密匝匝的惹得她眼晕。她猜测皇阿玛这回于她的衣装再也无话可指摘,但皇阿玛阴阳怪气与否与那一位的喜厌相比简直是无足轻重,她的面皮倒也没有这么薄。
进了内殿,她本是立着的,可被皇阿玛赐了座,她再立着就显得不识抬举了。分明是置身于松软的矮榻上,可她照样如坐针毡。
听着皇阿玛与额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又是忍着饥饿又是耐着煎熬,面上还得硬生生持着温和的笑,简直好比一条砧板上无望挣扎的鱼。
她极度想把这尊瘟神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