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淇,你说朕该如何惩罚进忠?”皇上似笑非笑。
看来皇上认定四阿哥此行是为了挽救自己了,就连自己不遮不瞒干脆利落地向四阿哥道谢都不成。但阿哥勾结御前太监定然不妥,进忠压下恐慌,细思破解之法。
四阿哥平日就直率,皇上的夸赞倒也并非反话,那么一条道走到黑,让他装作不知皇上的试探,仍替自己求情,总好过明目张胆地改口严惩让皇上认定他在赌自己的人性。
“万岁爷,奴才是贵州的驴子学马叫,想学文化人没学成,您就饶了奴才这头蠢驴吧。”进忠嬉皮笑脸着求饶,好在承淇与他想法共通,帮腔道:“皇阿玛,进忠公公也是好意,儿臣想着您若想罚他也罚轻些吧。”
皇上确实有一瞬怀疑承淇与进忠交好,故起了试探的心思,但转念一想他们二人平日实在是并无什么交集,而且二人中任何一方都不是诡计多端者,许是自己多心了。
他细细观察他们的神情,也未看出破绽,便草草地结了:“朕说过今日大伙儿皆可随意言笑,所以自不会因进忠的无心之失而去惩罚他,朕不会做出尔反尔之事。”
“奴才谢万岁爷。”进忠欢天喜地地跪下叩首道,熟悉的氅衣衣角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惊觉公主在他面前经过。
得了皇上的允准起身后,他瞥见了公主的侧颜,她怔怔地望向前方,并不看他。
见公主这般,他怅然若失,却也道不明自己在为何而神伤。
澜翠出现在了十几丈开外,且身边并未随着其他宫女或是主子,这是个绝佳的时机,嬿婉只消一眼就醒了神。
可偏偏所有的穿插意外尽数挤在了一块儿,她身边有未下定决心的五姐,余光所及处有那位柔嘉维则却因自己而蒙大难的仙君,离她略远的地儿还有虎视眈眈让她莫名后怕的钱常在,她分身乏术又心有不甘。
她寻思着得转过头向远处的春婵瞅一眼,心想至于能不能让她领悟到自己要她与澜翠搭话就看造化了。
可还未与春婵目光相触,五姐就挽着她的手往另一侧去,嬿婉不免遗憾,但也只得跟行。
“承淇,待散宴后你去文渊阁寻些阿林可读的书籍交与他。阿林,你从明日起日日诵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