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好,你怕本宫一听着什么奇闻异事就迫不及待地去向自己亲厚的一方告密,可本宫并没有你想的这般爱搬弄口舌。”公主一点即通,可她蹙眉垂首,兴致低落。
“是,奴才言辞直白粗鄙,惹得承炩心郁,是奴才的不是。”进忠见她的褂下起了褶皱,意欲蹲身为她整理。
“你不要跪,”堪堪蹲下少许,她拽住了自己的袖子,让自己动弹不得,进忠略一抬眼目视她,见得她愁容淡扫蛾眉,又听她改言:“进忠,我不要你跪。良药苦口,你说得这样真心,并无错处。”
“只是我不会像你忧心的那般逮着什么亲厚者就肆无忌惮,没有那么亲厚的人值得我深思熟虑仍要开口。”自己半蹲半立,比公主低矮一些,公主虽没有紧附到自己的耳畔,但也侧首作出了将要与自己交颈的姿势絮絮地言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起身一并说了吧。”公主松开了自己,且读懂了自己先前的眼神,知道自己还未说完,进忠恍惚着辨不清她是在命令亦或是请求。
“承炩的衣袍折了角,奴才想替您抚平。”他怕触着公主的逆鳞,不欲再多言了,便以此敷衍。
“我都说了,不要你跪,”公主故作桀傲不恭的神态,自己蹲身将褂子抚好,又收了傲气瞥了他一眼,理亏般地求着:“进忠,我知道你想说的并不是这句,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着的。”
“承炩,孙财不是完人,奴才也不是完人。”他顶着公主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艰难地吐字,心一横,又讲得更明:“孙财总有他的可取之处,他为人还可以,奴才与他还是会有些必要的往来。而您也不要太在意太监之间的勾心斗角,不要因孙财更为您所不喜而偏私奴才,您对所有的太监一视同仁便可以了。您是公主,太顾着下人们的恩怨是不值当的。”
不论是孙财惹恼公主的缘故,还是孙财一言确实让公主为自己抱不平的缘故,自己都不可能就此不再与孙财周旋以至为公主谋更多的月银份例,甚至今后公主出降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