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汉部台吉抖若筛糠,酒液顺着花白胡须滴在绣蟒袍上。
阿布奈却突然离席跪倒,“陛下明鉴!自达延汗分封六万户,草原便再无共主,建奴以利相诱,实乃趁我蒙古诸部离散之际行鸠占鹊巢之事!”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半截断箭,“此乃代善逼我部缴纳的税契,每百户需献壮丁五人,战马二十匹,否则便纵兵屠戮妇孺!”
“若非王师庇佑,我察哈尔部恐遭大难也!”
窃窃私语声在席间蔓延。
土默特台吉盯着断箭上满文烙印,额头渗出冷汗,这还是他出的计策。
“哦?”朱由检接过断箭把玩,突然掷向跪在末席的奈曼部首领,“听说上月奈曼部刚给代善送去仅有的五百匹战马,代善要以我大明一城回礼?”
不待那人辩解,御林军已抬进十口木箱。
箱盖掀开的刹那,珠光宝气映得满庭生辉,全是缴获的八旗将佐印信。
“镶红旗甲喇额真哈尔松的铜印。”朱由检随手用剑尖挑起一方沾血印信。
“四月十三日,此人率部屠了土默特三个百人队,只因为没有供奉足够的女眷?”
剑锋忽转,指向面如死灰的土默特台吉,“你族人的头颅,现在还没烂呢!”
“陛下!”土默特台吉扑倒在地,镶宝石的貂皮帽滚落烛台旁,“臣是被逼”
“被逼就能把女儿送给岳托当侧福晋?”朱由检冷笑一声,满座皆惊。
话音未落,御林军已将瘫软的土默特台吉拖出庭外,夜风中隐约传来钢刀出鞘声。
一连串的动作,将庭内众人给吓坏了。
这完全就是要问罪他们啊!
四十多个部族,除了察哈尔部之外,其他的全是投降或俘虏的,连土默特部都杀了,那他们还能活吗!?
一个个连忙跑出来跪在地上乞求活命。
谁知朱由检却摆手止住骚动,“朕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是自愿的,有些人是被逼无奈的,甚至有的人是专门想从我大明身上撕一块肉下来的。”
“无论怎么样,朕也无心追究了,毕竟你们受灾之时,我大明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所以除了土默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