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骑终于顺着缺口切入战场。
玄色龙旗所指之处,具装铁骑排成楔形阵冲锋。
代善的亲兵护军结成枪阵,却被马槊连人带甲钉在墙上。
“换三眼铳!”黄得功的流星锤砸碎某个摆牙喇的天灵盖。
玄甲骑突然从马腹抽出短铳,贴着脸轰击镶蓝旗火铳手。
济尔哈朗的织银大纛连中七弹,旗面化作缕缕破布。
李过的老营骑兵趁机突入瓮城,雁翎刀专砍八旗兵没甲保护的膝弯。
代善刚要组织反冲锋,忽见西南方竖起顺军蓝旗,两万闯军步卒外加三万明军步卒便扛着云梯发起总攻。
没办法,代善只能将大军留下,继续防备明军。
午时正,三屯营正门轰然洞开。
济尔哈朗亲率镶蓝旗死士结成龟阵,三重盾牌叠成移动城墙。
戚家军的狼筅刚捅穿前排盾手,后排长枪立刻从缝隙刺出。
“虎蹲炮上前!”戚远的声音已经嘶哑。
五十门轻炮架在尸体堆上,霰弹将龟阵轰出缺口。
镶红旗弓手刚要补位,玄甲骑突然抛出手斧,斧刃旋转着劈进弓手面门。
代善的顺刀砍卷了刃,夺过狼牙棒横扫,却砸在某个镶蓝旗伤兵头上。
战事越来越激烈。
双方都压上了最后一手底牌。
未时二刻,镶蓝旗最后的火铳队退守角楼。
济尔哈朗的左臂不自然下垂,仍用牙咬着火绳给鸟铳装药。
代善的织金甲胄插满箭矢,活像只垂死的豪猪。
“豪格的援兵”他吐着血沫抓住传令兵,“喜峰口的援兵呢?”
回答他的是西南方新起的炮声。
神机营的攻城锤正在撞击最后一道闸门。
李过亲自带军爬上云梯,雁翎刀劈断某个镶红旗牛录额真的锁骨。
黄得功带着玄甲骑在瓮城里来回冲杀,马槊上串着三具镶蓝旗尸体。
当夕阳将冰墙染成血色时,镶红旗最后的织金大纛缓缓倾倒。
代善望着满城赤旗,突然想起天启七年那个雪夜,他也是在同样血色的夕阳下,看着努尔哈赤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天鏖战,清军损失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