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叶凌云的催促。唐川起身时,双色蔷薇突然脱离掌心,花瓣飘向实验室角落的镜像装置。镜面泛起涟漪,映出一个与苏瑶年龄相仿的女孩——她穿着初代暗影议长的黑袍,颈间挂着与苏瑶 identical的白银蔷薇徽记。
“那是你的母亲?”唐川凝视着镜像,发现女孩的袖口翻涌着与苏瑶相似的逆熵微光,“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暗影议会的镜像记录里?”
苏瑶的指尖触碰到镜面,镜像突然碎裂成无数光斑,其中一块光斑钻进她的眉心:“莫千机说过,逆熵魔法的本质是‘时间的逆生长’。也许母亲当年是用自己的记忆作为代价,为我们留下了突破诅咒的钥匙。”
极北冰原,暴风雪中夹杂着记忆光带的碎片。唐川的羽翼切开雾涡时,看见那些光带里闪烁着不同人的童年:有叶凌云第一次戴上骑士团徽章的骄傲,有莫千机在古籍堆里打盹的模样,甚至有苏瑶在实验室偷偷给蔷薇花施逆熵魔法的画面。
“这些记忆都是美好的碎片。”叶凌云挥剑砍断缠来的根系,“为什么雾涡专挑幸福的记忆吞噬?”
回答他的是冰层下的震动。巨大的树轮纹路破冰而出,中心位置悬浮着散发幽光的第七道年轮。那些“记忆空壳”手拉手围成圆圈,他们的额头依次贴上年轮,竟在表面形成一道由光带组成的锁链。
“他们在献祭记忆,打开年轮封印!”唐川俯冲而下,光暗能量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空壳,“醒醒!你们的记忆不该成为毁灭的燃料——”
空壳突然转头,瞳孔里的树轮纹路发出刺耳的蜂鸣。唐川感觉防护结界传来刺痛,那些被吞噬的记忆碎片竟在逆向侵蚀他的意识。恍惚间,他看见母亲在银月祭坛上对自己微笑,而姨母举着匕首站在身后,两人的面容逐渐重叠。
“别抗拒,侄儿。”姨母的声音从年轮深处传来,“这些美好的记忆之所以被吞噬,是因为人类总在害怕失去。而熵之巨像能让一切回归永恒的混沌,也就不会有离别之苦了。”
冰层下突然涌出大量旧根系,将唐川拖向年轮中心。他看见年轮内部漂浮着无数透明茧房,每个茧房里都沉睡着一个双生体——他们的面容与不同时代的自己和苏瑶重合,眉心的星芒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