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拾起一根半人高的枯枝,比作长枪,“枪出如电,角度也算刁钻。但你看——”
武植手腕一抖,枯枝“咻”地刺出,看似与花映雪方才一般无二。
“你发力只在手腕和小臂,枪尖虽快,却虚浮无力。
若是遇上真正的沙场悍将,兵器一格,你这枪便要荡开,门户大露!”
说着,他枯枝一横,猛地一磕空气,发出“啪”的脆响,劲风扑面。
“真正的刺击,当是力从地起,拧腰,合胯,送肩,力透枪尖!如是!”
话音未落,武植手中枯枝再次刺出,明明是同样的招式,却带起一股尖锐的破空声,仿佛能洞穿铁石。
花映雪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杏眼圆睁,脸上写满了震惊。
“还有那招‘风卷残荷’,”武植继续演练,
“你横扫一片,看似威猛,实则劲力分散,如同水泼百孔,无一处能致敌重创。
沙场之上,瞬息万变,此等华而不实的招数,便是自寻死路!”
他手中枯枝一转,猛地横扫而出。
“呼——!”
明明是轻飘飘的枯枝,此刻却带起了沉闷的风雷之声,仿佛一根铁棍横扫,势不可挡。
“横扫,当聚全身之力于一点,以腰带臂,以臂催枪,一击之下,当有开山裂石之威!
断不可像你那般,只是手臂在抡!”
“你的步法,看似轻盈,实则下盘不稳。”武植一步踏出,脚下青石板仿佛都微微一震。
“枪是手的延伸,更是脊梁的延伸。
力从脚跟起,上传腰脊,再贯通臂膀,最终爆发于枪尖。
身随枪动,意在枪先。
你的许多招式,是枪被身法带着走,本末倒置了。”
武植时而口述要诀,时而亲身示范,一招一式,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花映雪初时还带着几分不服,但越听下去,越是佩服。
武植所言,正是她平日练枪时隐隐感觉到滞涩和不足之处。
此刻被武植一一点破,只觉茅塞顿开,以往许多困惑之处,豁然开朗!
她看着武植,眼神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全然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