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说,林娘子稍微平静了些,被张教头扶着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
林娘子独坐在床沿,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爹爹年纪大了,本该颐养天年,却因为自己日日要面对那群泼皮的羞辱和威胁……
官人林冲英雄盖世,却也因为自己,被高俅父子陷害刺配沧州,如今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在自己身上。
若不是自己,官人怎会得罪高衙内?
若不是自己,爹爹又怎会受此牵连?
她越想,心越痛,越觉得愧对父亲,愧对夫君。
活着,只是拖累……
死了,或许就能让爹爹解脱,也能断了高衙内的念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而决绝。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角落的箱子旁,从箱底翻出了一条洁白的绸绫。
走到房梁下,踩上了一张矮凳,将白绫用力甩上房梁,然后打了一个死结。
冰冷的白绫,仿佛带着死亡气息。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熟悉的房间,眼中满是泪水和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决绝。
她闭上眼睛,将头缓缓伸进了那白绫结成的绳套……
就在她心一横,准备踢掉脚下凳子的瞬间——
“嘭!”
窗户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木屑纷飞。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了进来。
林娘子大惊。
第一反应便是高衙内派来的恶徒,要来强掳自己。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寻死了,闪电般从头上拔下那根簪子,“噌”地一声,死死抵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动脉上。
“别过来!” 她厉声尖叫,“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那闯入的黑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急停在原地,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
他正是奉了武植之命,前来送信的时迁。
时迁一看这架势,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林娘子千万别冲动!”
“在下乃是你家官人,豹子头林冲教头派来送家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