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继续说道,语气愈发冰冷,
“我们真的只是‘赚得多一点’吗?扪心自问,那些利润高达几十倍、上百倍的药品,它们的定价,真的只考虑了研发和生产成本吗?
还是利用了信息的壁垒,利用了患者和家属‘不得不买’的绝境,进行了最大限度的收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了延长用药周期,获得持续利润,
是不是在疗效上打了折扣?明明可以一次性治好,却故意留了一手,非得分几次?这算不算为了钱,而漠视甚至间接损害了患者的健康和生命?”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但这次的寂静,充满了更深层次的恐惧和一种……被剥光了外衣的羞耻感。
他们心里都清楚,陈瑞说的是事实。
那些潜藏在商业逻辑之下的灰色地带,那些心照不宣的“行业惯例”,
此刻在“天理者”的目光下,都可能被定义为不可饶恕的罪恶。
“想想漂亮国那些人的下场。”陈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后怕,
“这位‘天理者’,他要审判的,从来不是简单的违法乱纪分子,而是他所认为的‘不公’和‘罪恶’。
我们自以为在规则内行事,但在他眼里,或许我们本身就是那不合理规则的制定者和最大受益者,是催生无数悲剧的根源。”
他环视着面如土色的众人,缓缓道:
“大长老说得对,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那两条要求,看似激进,甚至是要革了我们的命。但换个角度想,这何尝不是‘天理者’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伟翰茫然地重复道。
“对,网开一面。”陈瑞语气肯定,
“如果他真要清算,凭他的手段,我们这些人,连同我们的企业,恐怕早就步了漂亮国那些高官的后尘,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们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自己经得起他那种审判?”
“他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提出了改革的要求,给了我们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