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电话打破平静。
是顾怀柔的。
他的手机就放在大腿左侧，沈宁薇和他中间。
黑暗之中，仅有手机屏幕的亮度，两人都看到了名字。
沈宁薇若无其事地别过眼。
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接起来，结果他说：
“挂了吧。”
这句话是在她的耳边说的。
沈宁薇愣住了。
“你不接？”她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傅城屿与她对视，手机铃声还在响着，震动不停：
“你什么意思，什么表情。”
沈宁薇装乌龟：
“没什么，那你自己挂了吧。”
他想不想接顾怀柔的电话是他的事，不想接她也不会傻乎乎地上去问为什么，还是接吧这一类胡话。
“帮我挂了。”
沈宁薇觉得他真是奇怪，自己不会动手吗。
但还是轻轻划了下屏幕，移到红色的挂断键。
车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顾怀柔那边像是不死心，又重新拨了过来。
沈宁薇看向他，他继续颔首示意，和方才相同的意思，于是她照做，依旧挂断。
“叮铃铃。”对面不厌其烦，被挂断也没有停。
第三个，第四个……
就这样沈宁薇通通当着傅城屿的面摁断了，他允许的，自己也不矫情，利落点。
最后一次电话铃，沈宁薇有个猜疑的想法诞生，会不会是傅宅那边有什么事，又或者是关于傅老夫人的紧急要事，才会这么坚持。
“万一是阿姨的事呢。”她说了出来。
傅城屿深深地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脸，目光没有立刻离开，像是不太共情她的过分心软，然后自己上手摁断了最后一次电话。
语气无奈：
“我妈要是有什么事，会自己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