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果然脆弱,等他睡着她再起来,不能跟病号计较。
宋凝月转了个头,侧面脸颊压在他硬实的肩头,动作逐渐安定。
季恙察觉到她不再动了,缓缓睁开了眼,把自己的脸贴在她后脑。
她的发丝扫过他皮肤,痒得他精神都好起来了。
他松开她的手腕,这只手移到她的腰上环住。
感受到胸膛上压着的柔软躯体,鼻尖全是她的气息,他的心被填得满满当当。
就抱一会儿,一会儿他就放开……
时间无知无觉从他们的心跳声流走,两颗躁动的心脏逐渐平缓。
男人宽厚的胸膛给足了安全感,宋凝月眼皮渐渐变重。
她刚才拿药的时候,点了一根促进睡眠的香,原本是为了让季恙更好休息。
现在看来……她要先扛不住了。
宋凝月的呼吸声变得绵长,鼻息将鼻尖的发丝吹起又落下。
她抬手抓了抓鼻尖,挥开头发,手自然滑落到季恙肩膀和沙发的空隙。
季恙抬了抬眼皮,眼中充斥贪恋与不舍。
他追着她的头走,又一次贴紧了她后脑。
他再次闭眼。
再抱一会儿……
宋凝月在凌晨醒来,双脚掌宛如被数百根针扎过,刺痛难受。
她龇牙咧嘴地睁开眼,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姿势。
怕吵醒季恙,她动作极轻,拉开后腰的两只手,逃出他的怀抱。
她坐在地上用拳头砸大腿,没有章法地按摩小腿,脸上的五官皱到一团。
“腿麻了?”
身侧冷不丁响起一阵微哑的嗓音。
宋凝月肩膀抖了一下,受惊的眼神看去,“我吵醒你了?”
“没有。”
他本来睡眠就浅,周遭有一点动静都会警惕,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但刚才那一觉他睡得很沉,或许是心里充实,也或许是空气中飘散着的安眠成分。
只是感到怀里空了,心忽然就慌了,好像有什么在抽离自己的身体,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意识比身体先一步醒来了。
季恙坐起身,双手伸到宋凝月的腋下,调转两人的位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