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软禁了,太后还有本事勾结他的后宫,残害他的女人儿子。
进忠俯身应下时,瞥见皇帝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贵妃临终前攥在手里的。
除夕清晨,雪粒子打在长春宫琉璃瓦上,沙沙作响。
云舒站在铜镜对面,为皇后簪上东珠步摇。
镜中映出进忠匆匆进门的身影:“娘娘,皇上让奴才传话——”
他抬头看了一眼云舒,朝富察琅嬅拱手行礼,“慈宁宫那位今日就留在宫里守岁。”
富察琅嬅指尖一颤,鎏金护甲在妆台上刮出细痕……
皇上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过了除夕夜宴,太后往后就算被解除禁足,还有多少威信?
戌时三刻,北风吹过,冷宫西角的老枯树又开始簌簌落雪。
如意裹紧粗布棉袍,指尖摩挲着衣襟上那朵褪色的牡丹——海兰绣这朵花时,总说等她出了冷宫,要穿最好的蜀锦,让皇上看看什么叫“国色天香”。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皇上念及她一个人在冷宫孤独,所以才找了借口,让海兰也进冷宫来陪她。
可没想到,海兰刚进冷宫没几日。
只给她的衣裳上绣了一朵牡丹,就被处以极刑……
如意摸着灰褐色袖口上白粉的牡丹,轻声叹了口气:“海兰…你怎么那么傻…”
爆竹声从紫禁城深处飘来,惊起檐下几只寒鸦。
她望着东南方腾起的鎏金焰火,想起六年前上元节,皇上抱着她站在重华宫繁樱院檐下,用暖炉烘着她冻红的指尖:“本王瞧着,这烟火专为青樱而放。”
“哐当”一声,粗瓷碗被踢翻在地。
几个月前新来的冷宫管事嬷嬷拧着眉头:“贱蹄子还敢看烟火?你姐妹俩联手害死多少人命,皇上能留你一条命已是天大的恩典!”
如意垂眸盯着地上的碎瓷碗,碗沿缺口处露出的米黄液体,像极了海兰咽气时周遭的环境。
她和海兰明明是被皇后和贵妃设计的,却偏要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她知道这个嬷嬷一定是后宫某个妃嫔派来折辱她的,她才不会如她们的愿。
嬷嬷说了半天的话,见如意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没忍住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