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好了吗？”陈二海敲了敲雷书瑶的笔记本，指着光刻机上一个不起眼的部件，“这个真空吸附装置是关键，原理和你们上次做的分子筛类似。”
雷书瑶的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画出一连串精巧的示意图。马胜田踮着脚从人缝里往前挤，额头上的汗珠在无尘车间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老师，那个转盘……”他指着设备中央的圆形平台，“是不是和您用自行车轮改装的那个……”
老院长突然笑出声，银白的眉毛跟着抖动：“我说小陈怎么对这台机器这么了解！”老人拍了拍光刻机外壳，“第一代就是用真正的炒菜锅改的，现在这个20版，底盘还是按炒菜锅的弧度设计的。”
学生们哄笑起来，陈二海耳根微红。他弯腰检查着设备参数，突然皱眉：“曝光强度调高了03个点？”
“眼真毒！”负责操作的技术员竖起大拇指，“昨天王总工让试的，说可能提高蚀刻精度。”
陈二海摇头，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跳动：“不行，光阻材料耐受度不够。”他调出监控数据，“看，最近三批的缺陷率已经上升了。”
老院长凑近屏幕，突然转身对助手说：“马上通知生产科，按陈工说的参数回调！”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二海，“你连这个都懂？”
“上周帮化工学院分析了光阻样品。”陈二海从公文包里取出个牛皮纸信封，“这是改进配方，用苯酚废料代替部分进口成分，成本能降40。”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互相交换着眼色，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903所的绝密项目吗……”
“陈工去年就提出过类似方案。”王主任打破沉默，从档案柜取出一份文件，“当时因为工艺不成熟搁置了。”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赫然是陈二海的签名批注。
雷书瑶悄悄拽了拽马胜田的衣角，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他们这才知道，老师周末“去城里办事”的真实含义。
参观团被带到测试车间时，一个意外打断了行程。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红灯在走廊尽头急促闪烁。
“4号实验室！”有人大喊。
陈二海第一个冲过去。透过观察窗，可以看见一台精密镀膜机正在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