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空洞冷白的脸也终于有了颜色,那是兴奋至极的贪婪之光。
男人无知无觉,突然牵起祁祺的手,似是想说点什么。
祁祺眯眼笑了笑,微微一侧头,凤冠上突然冒出了点东西。
与此同时,男人的腰间也触到了什么,抚在手背上,痒意从心底蔓延,他终于低头一看,一条雪白的毛茸茸尾巴赫然出现在了面前,似乎……是从面前容颜绝美的新娘背后冒出来的,他再细看,新娘头顶那点白色。
是……耳朵!
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肩上那只形容树皮的枯槁老手狠狠抓在他颈肩,轻轻一撕,没见他怎么用力,却带起一片血肉:“我的孩儿们,还等什么?饿坏了吧……”
男人的低吼中,最前方重伤未愈的家人们身上重新焕发出了更强的妖力,齐齐扑了过来,化做一只只红灰棕的尖脸丑狐,锐利的牙扎在了男人身上,撕扯,咀嚼,身上的伤口也随着血肉下肚,逐渐恢复。
而那些村民们围在了外圈,兴奋的吸收着这小方天地之间一点散出去的血气。
一片群魔乱舞,血肉横飞中,原来一屋妖媚惑人的异香,全被一群狐狸身上的骚味完全掩盖。
祁祺见他们吃得开心,忙往边上凑了凑,嫌弃道:“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呀,可难洗了,这可是妈妈给我做的~”
皮毛灰白暗淡的两只老狐狸和其他几只大狐狸们嘻嘻笑了一阵,细细的声音听起来已然全没了人样,妖声妖气,怪异轻佻至极道:“还是我们小宝儿讲究……”
那男人身上血肉逐渐消失,神情复杂,他直勾勾看着祁祺,眼底剧烈的情绪几乎化成实质,把那股不甘心带给了祁祺。
祁祺歪着头道:“你后悔啦?”
雪白柔软的狐耳随着他的歪头微微一颤,立在乌黑的发上,纯澈无辜,不知世事的眼,妖媚至极,邪恶无情的眼,都是他。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滴着粘稠猩红的血液,是刚刚牵过祁祺,揭开盖头的手,家人们立马折断了他的手。
他依旧死死看着祁祺,嘴一开一合,无声的说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