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他突然搁下朱笔,“传旨,三日后启程圆明园。”
苏培盛一愣:“皇上,今年比往年早了一个多月……”往年都是六月底的时候去的。
胤禛目光扫过案头太医院呈上的折子——上面详细记载着禧嫔近日胎动频繁,恐有生产之兆。
“禧嫔临盆在即,紫禁城暑气太重。”他语气平淡,“圆明园水木清华,更适合坐月子。”
消息传到景仁宫时,宜修正倚在榻上喝药。剪秋话音未落,药碗就“啪”地摔得粉碎。
“皇上这是要带禧嫔去圆明园生产?”宜修脸色煞白,受伤的右腿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本宫这个皇后还躺在病榻上,他就要带着那个贱人……”
“娘娘当心伤口!”剪秋慌忙去按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却被一把推开。
宜修挣扎着要下床,却因腿伤重重摔在地上。金丝楠木的地板冰凉刺骨,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寒意:“本宫的人呢?圆明园……圆明园可有安排?”
剪秋红着眼眶摇头:“咱们在圆明园的人手,去年就被皇上清理了大半……今年咱们又去不了……”
“废物!都是废物!”宜修抓起案上的茶壶狠狠砸向殿门,瓷片四溅中她突然大笑起来,“居然让她就这样平安到了生产的时候!太后在做什么?是在期待她的好圣孙出生吗?”
宜修眼神的杀意快要凝出实意。“好啊,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暴怒过后,剧痛袭来。宜修瘫在地上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中衣。恍惚间,她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发髻散乱,面容扭曲,哪还有半分皇后的威仪?
“药……给本宫拿药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
剪秋哭着摇头:“太医说那药……”
“本宫叫你拿药!”宜修声嘶力竭地吼着,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与此同时,永寿宫内一片欢腾。富察仪欣抚着肚子,笑吟吟地看着宫人们收拾行装。
“娘娘,听说皇后娘娘那里又换下好一批瓷器呢,想必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