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仪欣正对着铜镜试戴新得的红玛瑙耳坠,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镜中的美人云鬓花颜,哪有半分担忧之色?
毕竟当初阎君可是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被任何外界的东西影响的,她可不害怕染上时疫。
“皇上驾到——”
突如其来的通传让富察仪欣指尖一顿。她迅速整理好衣裙,刚站起身,春风裹挟着一缕清冽的龙涎香卷入内室,胤禛大步迈入永寿宫。
明黄色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翻涌,腰间玉佩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眉峰微蹙,凤眸中带着未散的疲惫,却更添几分凌厉的俊美。
“皇上万福……”她刚要行礼,就被胤禛一把扶住。他袖口沾染的墨渍还未干透,修长的手指间尚带着御笔朱砂的痕迹,显然是刚搁下政务不久。
“免了。”胤禛目光在她腹部停留片刻,确认无恙后才稍稍舒展眉头,“时疫蔓延,朕不放心,过来看看。”胤禛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
毕竟富察仪欣是个孕妇,怀着他的孩子,还胆小,都能被噩梦吓哭,胤禛也是怕她出现个意外,影响到孩子,想着趁有时间过来安抚安抚。
富察仪欣表现出极为感动的样子,纤纤玉手轻掩朱唇,眼中水光潋滟,“皇上这般记挂,臣妾……臣妾好开心。”
然后裙裾旋出柔美的弧度,吩咐人看茶:“皇上,你先用茶,”亲自执起青玉茶壶,奉茶时指尖恰到好处地轻颤,将惊魂未定的柔弱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几日永寿宫上下日日熏艾,进出宫人都要用药水净手……臣妾这几日都不敢出门,就怕……”
胤禛接过茶盏却不饮,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祥云纹的香囊:“这是西藏进贡的红景天,最是益气固本。最近朕已命太医院加紧研制治疗时疫的药,很快就没事了。你且安心养胎,缺什么就让苏培盛去养心殿取。”
富察仪欣接过锦囊,指尖不经意擦过胤禛的手掌,触到一层薄茧。她仰起脸,眼中漾着盈盈水光:“有皇上这般挂念,臣妾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说着,柔荑轻抚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圣洁的母性光辉。
胤禛被她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鬓:“只要你懂事,朕自然会念着你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