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鞭从血人的右臂甩出,于白下意识抄起身旁的镰刀格挡。
金属与血液接触的瞬间,刀身竟然开始溶解。
他果断弃刀,后撤时撞翻了工具架,又从掉落的工具架上再次抽出一把新的镰刀。
电光火石间,于白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谷仓建筑的外墙上画着那个图案了:
一个简笔勾勒的人形轮廓,四肢以夸张的角度张开,像被钉在无形的刑架上。
而人形胸口处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红色圆圈,周围延伸出几道放射状的线条,宛如某种拙劣的解剖图示……
于白明白了,那颗核心,血人胸腔那个部位有一颗红色的核心,放射状的线条,就是用镰刀攻击那里……!
但是于白看着那血人,自己却怎么都无法上前去进行杀戮。
收割时会躲闪的血麦……
泵房下被强制抽取血液的心脏……
这根本就是一个强制剥夺的血源农场!
于白想通了,这是凶手的杀意空间。
“农场”是凶手对剥削行为的合理化解释:
在他眼里,受害者不是人,而是“作物”;血液不是掠夺,而是“收割”。
恐惧是养料,沉默是规则:整个农场的运行逻辑,映射了他现实中的暴行。
这些血麦,正是那些被凶手残忍杀害过的人!
只是这个凶手在内心里,将自己的杀戮行为给合理化,只要把他人的生命看作是作物,那么在下手时就不会有任何心理上的不适。
抽取心脏的血液……当成复活血麦的营养剂……
于白再次回忆起,在监狱里,他听到的那则新闻:弗莱生物科技的baris技术……
是这样吗?
给予富豪们生命健康的技术,是要建立在剥夺他人如草芥作物般生命的基础上吗?
于白握着镰刀的手紧了又紧,在他思考的过程中,面对血人的攻击他就一直没还手,只是单纯躲避。
很简单,他讨厌被机制逼着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而完成交付的条件,很显然就是用镰刀杀了血人,将它肢解,才能完成交付任务。
但是于白就不乐意。
因为这个凶手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