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不知道从哪的天花板上滴下来一滴冷凝水,正好砸在于白后颈,沿着脖子下滑进衣服里,冰凉如蛇信。
但他已无暇顾及。
时间在流逝,血麦在消失,而解决问题的关键,就藏在这片混乱之中。
他突然眼睛一睁。
手微微松开旋钮,侧身再次朝后看去——
那扇门。
那扇门后,是什么?
于白像是被蛊惑似的,怔怔地朝那扇门走去。
每靠近那扇门一步,泵房内的机械噪音就变得愈发扭曲——管道痉挛的嘎吱声逐渐拉长,像是被慢放的录音带;
液体流动的汩汩声响却反常地清晰起来,甚至能分辨出不同粘稠度的流体在管壁摩擦的细微差别。
于白的手掌贴上冰冷的门板。
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缓缓向内开启。
没有预想中的房间,只有一片浓稠的黑暗在地面铺展。
他单膝跪地,手指扣住门框边缘,缓缓俯身。
借着泵房昏暗的灯光,一口方形井口显露出来。
并沿由粗糙的混凝土浇筑而成,边缘布满细密的裂纹。
井内漆黑如墨,却反常地没有潮湿的水汽,只有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漂浮上来。
于白微微侧头,把门的幅度打开得更大,好让更多光线进入,帮他看清井内的景象。
然而,在他看清井下到底是什么的那一刻。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扩张,右手无意识地捏紧了门把手。
【精神耐受值-20】
尽管他的呼吸节奏依然平稳,但脖颈处的肌肉线条却绷紧如弓弦。
像是触发了他某种防御机制,他的肩胛肌肉群瞬间调整到最佳发力状态,随时准备后撤。
场外观察员看到于白这副状态,不免好奇起来:这井里到底有什么?
不过,在动作静止了好一会的于白,最终选择缓缓关上了这扇门。
再次返回操作台时,他的眼睛低垂,嘴角却不再有刚刚一筹莫展思考时的紧绷。
“精神耐受值降了一半!于白这是看到了什么……?”
“于白这是……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