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轻笑:“谢谢夸奖,你比我想象中好相处得多。在来之前,我甚至准备好听你说"我一天就能击穿整个狮心会"之类的狂言。”
“我没那么蠢。”顾翊向后陷入沙发阴影,“顺便说,你也比我想象的好相处。”
恺撒举起酒杯,“那么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自命不凡的公子哥?目中无人的暴君?”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同时笑出声来。楼下圆舞曲恰在此时转成爵士鼓点,震得墙角的板甲嗡嗡作响。
“对了,加图索…”
“恺撒。”金发贵公子纠正道:“以后叫我恺撒就好。”
“你的中文老师是中国河南人?”
恺撒举杯的动作微妙地停顿,“你怎么知道?”
“口音,你说中文总带着点河南口音。”他突然切换成豫东腔调,“你老师是不是总说‘中不中’?
恺撒思索一下,“他确实爱用这个口头禅”
话音未落,轮胎摩擦大理石的尖啸刺破雨幕。恺撒霍然起身,天鹅绒窗帘被他撞得翻卷如浪。广场上,火红跑车正甩尾漂移出完美弧线,雨帘中传来女孩放肆的笑声:
“芝加哥!我现在要去芝加哥!有人陪我去吗?”
暴雨将她酒红色的长发淬成暗色绸缎,湿透的黑色吊带裙紧贴肌肤,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的瞳孔在车灯映照下呈现出奇异的绯色,像是浸在冰酒里的红宝石,折射出某种令人心悸的锋锐光芒。
顾翊看见恺撒握在窗帘上的指节骤然收紧,他深蓝色瞳孔里翻涌的炽热几乎要熔穿玻璃。
“抱歉。”恺撒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今晚不能再陪你喝一杯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未等顾翊开口,金发贵公子骤然转身撞向落地窗。
钢化玻璃炸裂的瞬间仿佛冰晶瀑布逆流,亿万颗碎钻裹着寒风暴雨倾泻而入。他在下坠中掏出沙漠之鹰朝夜空连开三枪,让所有探向跑车的脚步僵在原地。
“接住我!”他的吼声混着玻璃脆响。
酒红长发的女孩猛然打满方向盘,法拉利在雨地上划出燃烧般的圆弧。敞篷车顶堪堪掠过下坠的恺撒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