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去吧。收拾收拾,赶紧走。青雀那边,朕亲自跟他说。”
魏王府。
果然,李泰听到消息,当场就炸了毛。
“什么?去房源县?那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父皇这是要将我发配边疆吗?我不去!”李泰在书房里转圈,像头困兽。
苏沐坐在旁边,慢悠悠地喝着茶:“殿下,圣意已决。再说,这未必是坏事。”
“还不是坏事?本王堂堂魏王,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县城?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殿下,”苏沐放下茶杯,“长安是棋盘中心,没错。但也风雨最大,明枪暗箭最多。您现在锋芒太露,暂离这个漩涡,去凉州,是蛰伏,是积蓄力量,也是跳出棋盘外,看清局势。”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何况,房源县那地方…臣自觉打理的不错。殿下去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泰看着苏沐那副“你懂的”表情,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点,但还是拉着脸:“哼,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斗不过王珪那老狐狸,灰溜溜地跑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苏沐淡淡道,“账簿虽然走了,但截下的那批金银还在。饭要一口口吃,这次没扳倒他,下次未必。”
李泰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说:“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长安城某处隐秘宅院。
钱老板面如死灰,看着手里的密信。信是江南那边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材质是上好的湖州丝绸,字迹娟秀,内容却透着冰冷的指令。
信上先是安抚了几句,说他此次应对得当,虽有损失,但保全了核心,“功过相抵”。接着,话锋一转,指示他立刻蛰伏,切断所有明面上的联系,转入地下。
最后,信上提到了苏沐。
“查。凉州房源县,苏沐此人根底,务必详尽。”
钱老板捏着丝绸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暂时保住了,但也彻底绑在了江南那条大船上。而苏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凉州县令,已经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离开长安的日子定了下来。
出发前几日,苏沐却意外接到了宫里的传召,不是去见皇帝,而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