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出院后,春花也总爱跟在陆梦身后,一般看见有小孩欺负陆梦都会上去打架。是个很热心肠的姑娘。
当年下放到陆家村的林教授带着孙女,就住在村头的牛棚里。
陆梦把信塞到他手里:“春花姐说,她爸要把她嫁给纺织厂一个死了三任老婆的副厂长,那人比她大二十多岁呢!”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却透着焦急。春花在信里说,爷爷已经去世了,原本被没收的房子和里面的东西平反后都留给了春花。
她的亲生父亲因为当年和林教授断绝关系,这会什么也弄不到。就把主意打到春花身上。
想用她换前程。
“她想来找我们,”陆梦小声解释,“顺便逃婚。”
陆洋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纸边被捏出几道细痕。
他想起那年,春花穿着破旧的布衫,无视陆聪和刘瘸子的威胁跑了十几里路来报信的情景。
“哥,咱们得帮她!”陆梦急得直跺脚,“春花姐信里说,那个副厂长前三个老婆都是被虐待死的”
她突然噤声,眼圈红了。
陆洋深吸一口气,“明天去邮局拍电报。”他数出一沓十元大钞,“让她坐最快的火车来。”
正说着,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江宁意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摊开的信纸上。
“出什么事了?”她放下包,指尖还沾着一点未洗净的颜料。
陆梦像看到救星似的扑过去:“嫂子!春花姐要被她爸卖给”
听完原委,江宁意眉头微蹙。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正好。”
陆洋接过一看,是两张空白的工作介绍信,盖着文物院的大红公章。
“资料室缺个编外整理员。”江宁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包住不包吃,月工资24块。”
陆梦欢呼一声,差点碰翻桌上的茶杯。陆洋心里却很清楚这种介绍信可不是随便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