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管?徐娘子苦笑,“我们这种做小买卖的,去找谁管呢,恐怕这状还没告上去,命就已经没了。”
听完这些话,几人都沉默不语,她们也只是这世上的浮萍而已,怎么去跟这些人抗争。
徐娘子带着阿砚告辞后,苏棠也揉着发酸的脖颈回了厢房。
萧珩倚在窗边,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薛清沐她望着茶盏中浮沉的茶叶,忽然开口问萧珩:这个张弼,背后究竟是谁?
萧珩倒是毫无隐瞒:太子。
薛清沐瞳孔一缩,怪不得上次萧珩救她,要说她是太子的人。
盐铁使这等肥差,没有东宫授意岂能轻易到手?张弼这些年贪墨的银子,至少有八成流进了东宫私库。
薛清沐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太子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东宫用度,难道还不够奢靡?
萧珩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清沐,你可知道三皇子去年在北境一战,光是犒赏将士就花了八十万两白银?他指尖划过棋盘,而太子——连修个避暑别院都要被御史台弹劾。
薛清沐瞳孔微缩。
林家世代将门,三皇子又有军功傍身。萧珩又落一子,太子若不笼络文官,不蓄养私兵,拿什么去争?
夜风忽起,吹得灯焰剧烈摇晃。薛清沐看着棋盘上渐渐成形的杀局,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临川的盐税、商税,最后都变成了太子的
军饷。萧珩冷笑着接话,只不过养的不是朝廷的兵,是东宫的私卫。他忽然抬眸,你知道为何张弼敢如此肆无忌惮?
薛清沐摇头。
因为三个月前,太子少保刚刚巡视过江南盐务,夸赞临川"盐政清明,可为典范"。
薛清沐胸口一阵发闷。她想起徐娘子那双粗糙的手,想起阿砚衣袖上的补丁,想起今日那税吏腰间沉甸甸的银袋
就没有人能管吗?
萧珩忽然笑了:“谁敢管?太子跟薛梦瑶订了婚,人人都认为他是未来的皇帝,谁敢去找他麻烦。”
薛清沐嘴上没说,心中发紧,还没有当上皇帝,已经是这样,若是真让太子登基,那岂非民不聊生。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