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个混蛋！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现在有机会再重来，绝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酒精麻痹着大脑，走路摇摇晃晃。
嘴巴含糊不清。
“薛燕！”
“薛燕？”
“燕子？”
打开院门。
院子被薛燕整理的干干净净。
一个又瘦又黑，身上穿着女儿裙子的小孩在井边玩。
小孩看到夏德生进来之后，吓得一步一步回退，朝着柴房躲去。
夏德生再看到自己的儿子，顿时再次泪流满面，他一个箭步将儿子给抱起来， 将头埋在孩子的肚子上，久久没有分开。
“你妈妈呢？”
孩子恐慌地摇了摇头，小手蜷缩，后退一步。
他站在角落边缘，退无可退。
面对眼前对自己亲昵的父亲，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有无尽的恐惧。、
他年纪虽然小，但对父亲的喜怒不定已经习惯了。
甚至他已经等待着父亲的大骂。
他小声说道：“爸爸，你不要……骂妈妈，妈妈说不能告诉你。”
夏钱声音颤抖。
可一双眼神却始终坚持着母亲交代给自己的话。
他年纪小。
但是对爸爸的性格很清楚，他每次喝醉酒都会打人。
有的时候是姐姐，有的时候是自己，而最多的还是妈妈！
但是夏德生这一次没有责骂，而是蹲下身子，在夏钱的脸上轻轻擦掉灰尘。
“乖儿子，快点回答爸爸，天快黑了，妈妈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山上有大灰狼！”
夏钱听到这句话，立刻紧张起来，
“妈妈去找姐姐了，她说姐姐在黄土沟。”
“你不要打妈妈，妈妈说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可怜，说姐姐在外面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妈妈还说……妈妈还说等姐姐回来之后，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
夏德生眼泪再次落下。
夏钱见过父亲笑过、闹过、怒过、吵过，就是没有见过父亲哭过。他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干瘦的小手轻轻擦掉他眼眶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