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欢走了之后,魏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海兰珠凑近了一些,坐在魏恒身侧,挽住他的手臂道:“魏恒,我要不要给父汗写一封信,让他安心?”
“父汗还是相信我们的。”魏恒放下手,朝海兰珠笑了笑:“你也该知道,现在部族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内忧外患的。”
“父汗保持对我的怀疑,也是在做样子给别人看,让别人觉得有机可乘。”
海兰珠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并未开口询问,只是默默地点头。
她知道魏恒是在宽慰她,她也想说些什么宽慰魏恒,可却找不到能说的话。
阿鲁台怀疑魏恒是做样子给别人看吗?可能有这方面的想法,但绝不是主要的。
阿鲁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海兰珠能不能继承汗位,相应的,她登上汗位的过程也是十分重要的。
对于阿鲁台而言,他需要找到一个既能制约魏恒,又能让魏恒安心效力的办法,如果找不到这个办法,整个事情会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的。
只是现在为止,无论魏恒还是阿鲁台,都没找到解决这个核心矛盾的办法。
当天晚上,魏恒基本没睡,他躺在火炕上,想了一夜。
他把大周皇帝可能想做的事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开始的想法没错。
大周的端王来,就是为了他手里鞣制皮革的办法,想做到一劳永逸。
为了这个技术,端王可能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可能会答应魏恒一些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顺着这件事往深了想,为了鞣制皮革的技术,端王可能会费尽心思地破坏他在草原人心中的地位,让草原人怀疑他。
这才是魏恒最担心的。
人心最难测,现在还和颜悦色的人,很可能会因为一件事对自己拔刀相向。
这里毕竟是草原,并非魏恒的故乡。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魏恒早早地起身,觉得头脑有些昏沉。
想了一夜的事,让魏恒的精神有些萎靡,他起身之后并未出门,而是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闭目沉思。
海兰珠很快也起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