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县不大不小,正好藏身。
车子驶入县城时已是深夜。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孤独地亮着。
楼妄找了家不起眼的家庭旅馆。
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接过身份证时多看了我们几眼,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女带着昏迷不醒的俊美男子,任谁都会起疑心。
况且,江轻尘是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的。
“他是我哥!”我硬着头皮撒谎。
老板娘明显不信,但楼妄厚厚的小费让她闭上了嘴。
跟楼妄扶着江轻尘上楼的时候,我看楼妄不怀好意在笑。
“你笑什么?”我疑惑的问。
“哥哥。”楼妄笑着打趣说,“也对,情哥哥!”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房间在三楼尽头,简陋但还挺干净。
我立刻打来热水,拧干毛巾为江轻尘擦拭。
他的皮肤冰凉,但有了实感,不再是那种魂魄状态。
“啧啧,这伺候人的功夫见长啊。”楼妄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车钥匙,“不知道我在白河村昏迷时,有没有这待遇?”
“你那是魂丢了!”我白了他一眼,“他能一样吗?他是……”
“是你老公?”楼妄坏笑着接话,“喔不对,应该叫鬼夫大人才对!”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楼妄灵活地躲开,还故作认真地打量江轻尘:“不过说真的,你这鬼夫大人要是再醒不过来,咱们可得给他考虑找个风水宝地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气得瞪他。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34;呱&34;的一声。
楼妄那只白颈乌鸦落在窗台,不满地抖了抖羽毛。
楼妄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往门外走:“折腾这几天命都快没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他挤眉弄眼地带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叹了口气,继续为江轻尘擦拭。
他的手指修长冰冷,我忍不住握住,试图传递一些温度。
我拇指摩挲着他的掌心,不停地念叨,希望他能快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