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拉着她,坐在餐厅用一点宵夜。
他钟爱杨枝甘露用一点苦味的西柚粒,明明吕宋芒把甜稠都熬成了蜜,冰碴子却在齿尖撞碎,酸楚滋味最适宜扫光心力交瘁的滋味。
他说,阿妈曾经讲,这碗糖水的诀窍就是七分甜里三分的苦。
人人的生活都要有遗憾,终究要留一道洗不净的黄昏。
北都那样的盛世盛景,不是人人都有那样好的运气去欣赏,再拥有。
安子宜托腮,坐在他腿上。
主动扬起玉颈,凑上去,吻他唇角最后的果香与奶香交织出的,南洋盛夏。
她说:“我想去看看安邵。”
自边叙认识她,好像很少听她叫‘阿爸’。大概认为那个男人只是提供一点血脉,并没资格撑起为人父的头衔。
但她不过二十一岁小小女孩,虽然来时路蜿蜒曲折,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难免有念及亲情的时候。
不像边叙,他自从十年前接到阿姊死讯,得知阿爸将阿姊卖进夜总会,就再也没有想过要找他。
一脉相承的两个人,明明是血亲,但桥归桥路归路,不再关心他走阳关道还是独木桥。
各有各命。
边叙点点头:“好,现在就去。”
安子宜摇头:“明天嘛,明天你有没有时间?现在已经这么晚,你会不会太累?”
他按着她的后腰,拉近距离:“同你一起,什么时候喊过累?”
明明这样正经一句话,被他说的十二分风流。
她捂住他的嘴唇:“是我今晚还没准备好。”
他挑眉,轻松端起人往楼上走:“那我们做一点不需要准备的事。”
她跌落在柔软床铺间,嫩白小脚抵住男人肩膀那一处枪伤手术后的伤疤:“你先去洗澡……”
他喉结滚动,带着她,要她匀称索腿盘住他的劲腰:“阿嫂陪我一起。”
安子宜尖叫起来,手肘撑住他的肩膀往上躲:“不要,你没轻没重。”
边叙顶住她的额头,挑眉:“那不如你讲清楚需求,想要轻……还是重?”
……
第二天,边叙照旧早早起床做事,给她一个早安吻:“晚饭前回来陪你去看你阿爸。”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