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监工,也不是工正吧?”
监工是一个工坊的总负责人,工正则是小组长,连续被收拾,边继荣想先问清楚。
灾民大叔神色淡然地摇摇头:“不是啊。”
“那你为啥打我?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咱们没完。”
从当短工开始,一直在受气,边继荣受够了。
在八坨子山,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荣。
现在穿着一身破烂不说,感觉是个人都能打他耳刮子。
“我打你是为你好,你说你这个孬娃,怎么那么不懂事?”
“没有韩先生,咱们这些人活不了,你怎么直呼其名?”
“这也就是我听到了,要让监工或者工正听到了,立刻打一顿,把你赶走。”
“做人不能忘本,你不敬韩先生,世道也不能容你。”
灾民大叔一板一眼地,那叫一个虔诚。
边继荣揉揉脸,咬咬牙,哈哈一笑:“是我没大没小了,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胡在用,胡家沟的。”
灾民大叔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干着活,还不时地往手里吐口吐沫。
边继荣终于可以继续自己的问题:“胡大叔,韩先生让咱们挖坑是干什么?”
胡在用瞅了瞅周围,见没人注意,声音极低道:“那肯定是干大事,韩先生可是妖神,土匪见了韩先生,都能吓尿裤子。”
玛德!
见胡在用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他知道什么内情了。
就这?
这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边继荣不想说话了,在这儿干活的,档次都太低了,狗屁不通。
挖啊挖,就算他是练家子,也累得浑身发虚。
不干还不行,监工,工正一会转一圈,看见谁干活不努力,抬手就是一鞭子。
他就擦个汗,挨了三鞭子。
忍着疼痛,听着周围的人称颂着韩平,他无语极了。
灾民果然是有奶就是娘,韩平提供吃喝,怎么对待他们,他们都乐呵。
“工正,我想解个手。”
为了看清楚状况,他需要转转,工正不假辞色,拿出一个沙漏说道:“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