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江舟穿着条黑色运动短裤赤裸着上半身,左手支着拐杖,右手正一拳一拳往沙袋上砸,平时江舟穿着衣服白子安看不见他身上的伤,但现在,那些青紫色的淤青密集地分布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刺眼,还有他那条打着石膏无法踩实的左腿,白子安很不理解江舟为什么要来打拳,上前正准备制止。
江舟已经透过健身房的反光玻璃看见了白子安,畅然大笑着转身,那一口大白牙咧得跟中了奖似得,颇为灿烂。
可白子安却从江舟的眉眼里看到了苦涩和落寞,疑惑:“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有这么明显吗?”江舟挑眉,但很快又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虽然后天就是黎老爷子寿辰,但我今天就得离开,你要的证据我都已经录好视频发进了你邮箱!”
白子安不言语,却唇线紧绷,目光冷沉。
这些时日的相处,江舟几乎摸透了白子安的脾气,他生气时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不说话,江舟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天惹白子安不开心,有些紧张道:“我不是故意要对你食言,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要跟我聊聊吗?”他穿好衣服,走到健身房外的休闲椅上费劲坐下。
白子安气冲冲跟出去,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今天天气很好,温暖又不燥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格外惬意。
江舟犹豫再三,还是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些天,真的很感谢你的款待,我有的时候说话有些过分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我这人挺差劲的,以前家里辉煌的时候身边朋友不断,但自从欠了钱之后,大家都像躲病毒一样躲着我,这两年我身边也没个知心朋友,导致我性格越来越敏感、拧巴,不知道怎么跟别人友好相处,你那天在岀租屋帮我解围,我真的很感谢,但很抱歉现在才你说这些!”
“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别用这种交代遗言的口吻跟我说话?”白子安黑着脸从凳子上站起,目光灼灼盯向江舟,没耐心听他长篇大论,只想听到具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