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言脖颈被山贼勒得青筋暴起,绝望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不远处的春桃,丫鬟发髻凌乱,额头伤口汩汩冒血,碎发黏在染血的脸颊上。春桃摇晃着撑住歪斜的烛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却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放开小姐!\"春桃的嘶吼带着破锣般的沙哑,握着半截烛台跌跌撞撞冲来。山贼首领露出狞笑,正要抬脚将她踹开,却被一声轻笑打断。月白衣衫的妇人不知何时已鬼魅般欺近,广袖翻飞间,银丝如灵蛇窜出,精准缠住白诗言的腕脉。
白诗言只觉手腕一紧,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血脉游走。还未及反应,春桃已冲到跟前,烛台高举。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素手轻抬,指尖点在春桃眉心。丫鬟的瞳孔猛地放大,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手中烛台\"当啷\"坠地。她僵直的身体晃了晃,最终如断线风筝般瘫倒在白诗言脚边。
\"春桃!\"白诗言撕心裂肺的哭喊被山贼首领的咆哮淹没:\"追!不能让那女人独吞!\"一众山贼如狼似虎地扑来,刀光剑影在佛堂内交织成死亡之网。
张武浑身浴血,战甲上的玄铁鳞片七零八落。他怒吼着挥出最后一刀,刀锋带着十余年沙场历练的狠劲,却在触及妇人衣角的瞬间,被一股无形气劲震得脱手飞出。剧痛从虎口炸开,张武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佛龛上,震得鎏金佛像轰然摇晃。
其他玄甲卫们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一个个踉跄跪倒。有人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有人掐着肿胀发黑的脖颈,毒发的痛苦扭曲了他们的面容。佛堂门槛处,倒下的躯体堆叠如小山,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白诗言被妇人凌空提起,耳旁呼啸的风声中,她听见山贼们的叫骂、玄甲卫的惨呼,还有春桃倒下时那声沉闷的撞击。佛堂内,那枚带血的铜钥匙静静躺在血泊里,表面的纹路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暗处,几道黑影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