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灾民们却只是转头看一眼，就神情麻木的移开目光。
张晨望过去，眉头紧皱：“什么情况？”
汉子满脸苦涩：“还能如何，知府的小舅子又来做好事了。”
“做好事？”张晨不信。
这动静，明显不是有好事发生。
“年轻人，你是个好人，劝你别掺和这破事！”汉子说着，牵着儿子扭头就走，居然根本不敢议论此事。
张晨听到远处的哭声越来越重，牵着马走过去。
城墙下。
一群女子麻木的跪着，头上插着草标，身边躺着几具尸体。
她们无力安葬死亡的亲人，只能跪在此处自卖自身，想拿到几个铜钱安葬亲人。
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手里抛着一串铜钱，目光从跪着的女子们脸上扫过。
身后的一群小厮五大三粗，表情狰狞，他们赶着一群女子，就好像赶着猪羊。
男子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挑起一名灰衣女子的下巴。
他冲身后的人招招手，立刻有下人端来一盆水。
他从水里里取出毛巾，在女子脸上粗鲁地擦了一遍，露出一张虽然瘦弱，但却十分秀丽的脸蛋。
“不错不错，是个美人胚子，你跟我走吧。”
说话间，他丢下五枚铜钱给女子。
女子双目含泪，她跪在城墙下时就已经猜到自己的结局。
可是看到对方抛过来的铜钱，她不由得瞪大眼睛：“王少爷，昨天不是五十文吗？五十文才能给我爹买一尊木棺。”
五文钱只够买一张草席，根本无用。
王有德冷笑一声：“昨天是昨天的价，今天少爷我就只给五文，收了钱就少废话，赶紧跟我走。”
女子却挣扎起来：“不行，我至少要五十文。”
所有在城墙下自卖自身的人都很清楚，若是被王有德买走，根本不是去当丫鬟，而是要被卖到花楼里。
她本是为了不让爹爹暴尸荒野，才忍着痛自卖自身。
可若是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达成，她情愿跟爹爹死在一块。
王有德一个巴掌甩过去：“该死的贱人，拿了爷的钱，没有你拒绝的份，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