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洲扶着徐应怜坐在靠火炉的桌边,不时给她碗里夹菜。
“多吃点鱼,对孩子好。”他挑去鱼刺,声音压过喧闹。
徐应怜的肚子已经很明显,棉袄扣子勉强系到第三个。
“你别光顾着我。”徐应怜把一块红烧肉推到他面前,“明天还要去县里汇报育种情况呢。”
正说着,刘才端着酒杯过来,脸上泛着红光:“小孟啊,县里来电话,说暴风雪提前,明天道路封闭,汇报改期了。”
孟寻洲刚要点头,余光瞥见门口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吴经国穿着那件脏兮兮的军大衣,正跟王老六往席上蹭。
两人贼眉鼠眼地张望,见没人注意,迅速抓了几把花生糖塞进口袋。
“我去趟茅房。”孟寻洲突然起身,目光追着那两人。
徐应怜拉住他袖口:“别惹事,今天大喜的日子。”
礼堂外头,月亮被云层遮得严实。
吴经国和王老六蹲在草垛后头,嘴里嚼着顺来的烧鸡。
“药带了吗?”王老六声音发颤,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像团鬼火。
吴经国拍了拍胸口:“老子办事你少操心。待会儿你去猪圈门口放风,我进去下药。”
他从兜里掏出那个纸包,粉末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白。
猪圈在村北头,离礼堂约莫二里地。
这个点,除了偶尔几声狗叫,整个村子静得像被冻住了。
吴经国踩着积雪,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狂跳的心上。
“快点!”王老六催促道,“再过半个时辰席就散了。”
猪圈门上的铁链结了层霜。
吴经国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钳子,手抖得差点拿不稳。
“他娘的……”他骂了句脏话,用力一夹,锁链应声而断。
圈里黑漆漆的,十几头猪挤在一起取暖。
最壮实的那头白毛猪听见动静,哼唧着站起来。
这头猪正是当初被没收的那头,吴经国盯着它,眼里冒出火来:“畜生,老子今天送你上路!”
他抖开纸包,正要往食槽里倒,突然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