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晕在孟寻洲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灶台边的男人直起身,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上一道新鲜的伤痕。
那是两天前他在悬崖上救小石头时留下的。
“应怜,你听我说……”孟寻洲的声音低沉而诚恳。
“说什么?”徐应怜把布包重重摔在炕上,布包散开,露出里面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说你怎么英雄救美?还是说徐秀怎么天天往咱家跑?”
她的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孟寻洲放下铲子,铁铲与铁锅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上前两步想抱她,却被她侧身躲开,只抓住了一缕从她发髻散落的青丝。
“村里那些闲话你也信?”孟寻洲声音沉了下来,眉头皱得更紧,“我连她送来的鸡汤都没喝一口,全都倒给大黄了。”
徐应怜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灶台上的白菜炖肉开始发出轻微的焦糊味,但谁都没去管它。
“我不是不信你,”她突然转身,咬着下唇,唇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我就是、就是受不了别人那么说你……说你是看上了知青点的女队长,说我们迟早要离……”
孟寻洲这才发现她眼圈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他心头一软,粗糙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傻姑娘,管别人说什么。我心里装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他低头吻她,徐应怜起初还挣扎,拳头抵在他胸前,但渐渐软化在他怀里。
灶台上的菜彻底糊了,发出刺鼻的气味,两人却谁都没动。
窗外,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离开,月光下徐秀那张总是带着甜美笑容的脸此刻阴沉如水。
作为县里派来的知青小队长,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失态过。
除了今晚,当她看到孟寻洲抱着徐应怜的时候,她心底的醋坛子被彻底打翻了。
第二天早上,徐应怜正在院里喂鸡,粗糙的围裙上沾着谷壳。
她动作麻利地撒着食,心里却还想着昨晚的事。
突然,院门被轻轻推开,徐秀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