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定是想通了,太后赐婚已成定局,所以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了!”
裴溟辰的笔尖倏地一顿。
但崔豫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不过也是,满皇城那么多莺莺燕燕,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蛇蝎美人有什么好的?心狠手辣,惯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你跟她在一处才是无趣!”
“要我说,红袖坊新来的美娇娘才是人间尤物,你若心中烦闷,不如我将她介绍给你,让她伺候你两日,保管你烦忧全消、神清气爽,等时候一长,你又能是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的裴小公爷……”
“崔豫。”扔下笔尖,裴溟辰目光幽深地盯着他。
崔豫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还沉浸在开解好友的大业中:“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吗?若是你不喜欢这个美娇娘,我倒也可以多给你介绍几个……”
“花圃需要个松土的人,你正好合适。”
一句话,宣判了崔豫的死刑。
他哭丧着一张脸,满脸哀怨:“裴公爷,裴小公爷,我只想开解开解你,当真没什么别的坏心思啊!”
“花圃不想去,那你就去大理寺监牢吧,正巧进来新关了一批囚犯,你……”
想到那暗无天日、惨叫声连片的大理寺监牢,崔豫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连忙打断了某人:“我还是去花圃吧!我这就去花圃松土!”
“我先告辞了!”崔豫立马消失。
他不知道的是,他才一走,某人再也抑制不住淡定,一拳重重地砸向桌案。
“砰!”
桌案上的公文、书册撒了一地。
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阴云密布。
他哪里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得知她被太后赐婚,他如何不想去看看她?
可他怎么去?
他能以什么身份登门拜访?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从来都不是涓涓小溪,而是千山万水!
他既不是她的知己好友,更没与她定下婚约,就连他想对她说一句半句关切的话语,都是违背礼法的奢望!
太后赐婚已下,待他们完婚那日,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会为别人洗手作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