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怕是要落空了。”也有知情人不屑地冷哼:“乐安县主的叔父,就是那个妄图贿赂丞相大人、被裴国公人赃俱获的云员外郎,县主此番敲响登闻鼓,也是因着要替她叔父求情的缘故。”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原以为县主同镇北大将军一样,谁知也是个拎不清的后宅小姐……”
云霁对他们的议论一无所知,一放下鼓槌,她就在匆匆追来的公公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注视下,笔直地跪在宫门前。
北风呼啸,雪飘如絮。
云霁单薄的白裙几乎要被淹没在这片银白的大地。
可她却腰身挺拔,声如洪钟:“臣女自知叔父行事不端,但求陛下看在叔父过往兢兢业业、一心为我大兴的份上,从轻发落!”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不曾想乐安县主是个明事理的,可她为何还要坚持替她叔父求情呢?”
“县主,您这是何苦啊?”公公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叔父是父亲的血脉至亲,父亲已逝,叔父犯错,臣女焉能袖手旁观?”
听到这番解释的众人登时沉默了。
一位明知叔父做错,却还顾念亲情、不惜被同罪论处也要替求情的乐安县主,根本就是端庄知礼、菩萨心肠的大家闺秀!
这样的乐安县主才不愧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
雪虐风饕,云霁按照律例,足足在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
这期间,臣子们赶来上早朝、又下了早朝,泰安公主也特意给她送来了遮雪的大伞和暖身的手炉。
云霁没有挪动过半寸的身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的大雪,可她腰身始终挺拔如松。
两个时辰一到,就有公公前来传话。
“乐安县主,陛下业已核查清楚,云员外郎意图行贿丞相,人赃俱获,理当革去官职、交由大理寺严加查办。”
“好。”云霁艰难地点点头:“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明察秋毫,臣女敲了这登闻鼓,愿与叔父同罪论处,还望陛下……”
话音未完,单薄的身影倏然往下栽去。
“乐安县主?乐安县主!”